老子 道德 經 的 現代 解讀 pdf

老子《道德经》全文共五千字,文词简短,饶富哲理,是中华文化的核心经典之一,也是全世界最早有辩证法思想的哲学,更是全球最被广为翻译和阅读的一本书。这部堪称质量最高的智慧宝典,留给我们的就是「无」的形上智慧。

国学巨擘王邦雄教授以讲授儒家、道家享誉甚久,对老子的体悟与研究功力无出其右,老子的学说精髓经过他透彻、独到而精辟的深入解析,有了新的时代意义,引领读者认识、理解老子的思想内涵,更进一步洞悉生命的真谛。

作者简介

王邦雄

台湾云林人,民国三十年生。师范大学国文系、文化大学哲研所毕业,获国家文学博士学位。曾任鹅湖月刊社社长、中央大学哲研所所长,现任淡江大学中文系所教授。着有《韩非子的哲学》、《老子的哲学》、《儒道之间》、《中国哲学论集》、《老子道》、《生死道》、《人间道》、《庄子道》、《缘与命》、《行走人间》等书。

讲《老子道德经》,将近四十年之久,恐怕比老君自己,还更专业更投入呢!

讲老学必讲原典,《道德经》不过五千言,不直接读原典,甚至读不精熟,还真说不过去,因为只有精熟,才有慧解。

研究老子的学术论着,写在民国六十七、八年间,此知识的学问,在中壮年即可登上高?,《老子的哲学》建构了整部《道德经》的思想体系;而生命的学问,则有待生活的体验,与岁月的锤鍊,来消化会通,老子三书《老子道》、《生死道》、《人间道》讲于民国七十八、九年间,已深入灵动许多,可以放开理论架构的束缚,而直对人生说解,抉发隐藏在字里行间的灵动智慧。

而今既不建构理论的体系,也不透显体悟的智慧,而放下平平,回归老君原典,逐章逐句的解读。每章依其理路架构,分段标点,解析语文脉络中的意涵。且以经解经,以老解老,旨在求得贴切而恰当的理解。《老子道德经的现代解读》,就在即将从大学教席退休的成熟年代,才一章又一章的写了出来。

十几年前刊行了由课堂实录集结而成的《生命的大智慧》,一者匆促成书,诠表的仅有二十二章,二者口语表述生动有余,而严谨不足,结构相对松散,三者体会犹不深,感受亦不切,义理精微透显不出来,颇引以为憾!前些年,在中副写方块专栏,专就自身最有感受也最具创意的先秦诸子来书写,先写《庄子》寓言,再写《论语》一以贯之的儒学体系,最后诠解《老子》原典,意图将《生命的大智慧》未讲论的其他篇章,加以补全。惜《中央日报》停刊,逐章连载随之停摆,不过仍一鼓作气,依章次写下来。原本讲堂实录随意整理写出的二十二章,其中七章的诠释大体完好,在关键处点出,义理显豁即可,其他十五章均重新解读。如此,八十一章已完整成书,由远流精心编排,大力发行。但愿此积累数十年讲课功力的现代解读,可以源远而流长,让两岸中国人可以随《解读》而读懂老子,而以太上老君的道眼来看世界看人生,照现天地的真相,与人间的真情。

依我「在家、出家与回家」之人生进程的三部曲来看,《老子的哲学》是在家,《老子三书》是出家,而《老子道德经的现代解读》则是回家。读老子要读进去,不仅读懂,还要读出整套的世界观与价值观来,那是「在家」;要读出整套来,还要化知识为智慧,由结构而解构,以创意滋润生命,以灵感美化人生,这是「出家」;不论理论建构的「在家」,与灵动解构的「出家」,总要回归原典老家。随着少年成长、中年创业、老年休闲的人生脚步,诵念朗读老君真言,咀嚼回味,以生命做为底本,与经典对话印证,相看两不厌,随着水涨而船高,体验越深,感受越真切,解读的理境随之上升,原本的理论架构与智慧灵动,也在拓展加深中。似乎在我们的生命解读中,丰富了也深化了老学的意涵,此之谓由解构而重构的「回家」。此时人人的创意新解,终将汇入老学传统的历史长流,因为有我,老学就此不一样了。

「为学日益」的知识进路,可能成了「书呆」,书读进去而生命出不来;「为道日损」的生命进路,则由「书呆」化身而为「书生」,生命灵动了却不知其所归;既消化了经典,再活用于人生,化绚烂为平淡,将天大地大引入家常日常中,不凸显生命的光采,而归于生活的平实。似乎亘古以来,人间就是如此真实而美好。这一来,出家的「书生」,已蜕变而为在家的「真人」了。《庄子.大宗师》有云:「有真人而后有真知。」人生两大出身,一是家门的「宗」,一是师门的「师」,此家门的香火与师门的薪火,得以永传,根源在「道体」。真人真知,就在宗大道以为师,体现了天道,也成全了人间。老庄道家的高明智慧,就在开启了人人皆可成「真人」的价值空间。

数十年来,先后在辅仁、文化哲学系所,淡江中文系所,与中央中文系所与哲研所开课讲学,也在鹅湖月刊、国文天地、新象艺术中心、华山讲堂、敏隆讲堂、蕙质妈妈社、赖许柔文教基金会等民间文化讲座解经论道,老子《道德经》成了最受欢迎的重点课程,热门叫座也激发了讲座的热情,讲堂课室的现场,给出了共同创作的空间,诸多解悟,就在讲课间突地闪现,自身感动之余,课后也跟着学生写笔记,《老子道德经的现代解读》,可以说是讲学近四十年的心得结晶,也回馈了一路陪伴同步成长的诸多学生与朋友,这可是讲堂、讲座与听讲同道三者交会而成的成果展现。

王邦雄序于民国九十八年十二月  淡大中文系

导读

话说老子

老子《道德经》不过五千言,却道贯古今,源远流长几千年。太上老君与至圣先师在文化心灵的传承中,地位等同,分量一致。

老子身世如谜,有关他的生平事蹟却难以详考。我们只知道老子姓李,名耳,字聃,后来的人都尊称他为老子。司马迁在《史记.老子韩非列传》中仅能将三个传说并列,无法判定三者间哪一位传说人物会是老子的本尊。不可思议的是,却可以明确说出他是「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」,此隐寓对老子其人的批判,恐怕是因为老子说了「天地不仁」、「圣人不仁」、「绝圣弃智」、「绝仁弃义」这样的话。

「孔子问礼于老聃」,他似乎是孔子的前辈,不过依《道德经》「失道而后德」、「失德而后仁」、「失仁而后义」、「失义而后礼」的思想脉络来看,他认为儒学的仁义礼,若失落道德的活水源头,将会干枯僵化。由是而言,他不会是孔子问礼的礼学专家,也不能是孔子的前辈,他的年代应该在孔子之后。

老子说「道」,为的是要合理解释万物的存在。问「道」凭什么可以生成万物?他的体会是「道」有两面向,一面是「无」,一面是「有」。因为道体是「无」,是无限的存在,超越在万物之上,而没有万物会疲累会病痛的有限性,所以可以做为天地万物的根源之始;道体也是「有」,内在于万物之中,永远陪伴万物的成长,所以可以做为天地万物的生成之母。

道一体两面,同时又无又有,这不是矛盾,而是玄妙。而在两面向之外,又兼具双重性。在有无之间,「无」更为根本。「天下万物生于有,有生于无」,「有生于无」,可不是「无中生有」,「无」不是存在样态的描述,而是修养的观念,不是一无所有,而是无执着与无分别。「?仁弃义」与「?圣弃智」,不是反对仁义或否定圣智,而是解消心知的执着;我不是仁义的化身,且放下圣智的身段,我忘掉了我高贵,也消解了我的傲慢,从高高在上的权威宝座走下来,才可能跟天下人走在一起。也就是说,我「无」了我自己,而把「有」的成长空间给了天下人。

道体的「无」,是「独立而不改」,道体的「有」,是「周行而不殆」,从本体论而言是「有生于无」,从修养论而言则是「无了才有」。能无掉名利权势、不攀缘不投靠的人,生命人格才可能独立自主,而一生不改本色初衷;且人格独立的人,才能遍行天下,而不会迷失沉落,毁坏了人生的行程。

老子《道德经》开宗明义即云:「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」可道、可名,由知善、知美而来。老子所说的「知」,主体在「心」,本质是「执,」心知执着于善之所以为善、美之所以为美的价值标准,而责求天下人符合我执定的标准。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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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无玄妙的天道思想
走出自己想走的路,活出自己想要的内涵。

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
无,名天地之始;有,名万物之母。
故常无,欲以观其妙;常有,欲以观其徼。
此两者,同出而异名,同谓之玄;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。


老子《道德经》首章,以「形上学」开讲。

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
第一章开宗以明义,说「道」与「名」。「道」是「道路」,「名」是「名分」;《论语》说「士志于道」,也说「必也正名乎」;而道路与名分的转接点,就在礼制。老子在孔子之后,对「道」与「名」,做出超越的反省。「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」,此言「道」若可道,已非常道;「名」若可名,已非常名。

「可道」的「道」,当动词用,依「夫子自道也」来解,当「言说」解,依「道之以德」来解,当「引导」解。两说同时成立,问何以言说?是为了引导;问如何引导?要通过言说。言为心声,言说有心,引导有为,因为已加入了心知人为,就不再是恆常之「道」的本身了。故人生的道路,假如可以通过言说去引导的话,就不会是每一个人自己想走的人生道路了。

「可名」的「名」,也当动词用,不论宗教教义,或哲学体系,甚至是人间礼制,都要给天下人「名」分;由「名」定「分」,位在怎么样的「名」,就要尽到怎么样的「分」。《论语》的「君君,臣臣;父父,子子」,就是所谓的「正名」。如何「正名」?就在尽分。君臣正名尽分,父子也要正名尽分,家齐国治,不就天下平了吗?故可名的「名」,就在「名」的规定中,赋予「分」的价值内涵;此规定中赋予内涵的「可名」,已加入了心知人为的成分,就不再是恆常之「名」的本身了。故生命的内涵,假如可以通过规定去赋予的话,就不会是每一个人自己想要的生命内涵了。

再上下两句贯串下来,「名」由「道」来,人走在怎么样的人生「道路」上,就会活出怎么样的「名分」内涵来,《庄子‧齐物论》有云:「道行之而成,物谓之而然。」由《庄子》解《老子》,最为贴切。「道」是思想体系,给出「物」的存在分位,「道」要「行之」而「成」,「物」要「谓之」而「然」;「行之」是实践,「谓之」是评价,你做了什么?你才是什么!什么都不做,也就什么都不是。道行之有「成」,物谓之得「然」,「然」就是活出一生的价值内涵。

《庄子‧齐物论》说:「可乎可,不可乎不可。」也说「恶乎然?然于然。恶乎不然?不然于不然。」可于「道」,然于「名」,皆人生道路与价值内涵的认可与判定。问题在,要「可」于「道」的自身,要「然」于「物」的自身,而不是心知人为的认可与判定。故「可道」与「常道」,「可名」与「常名」,是超越的区分;「可道」不再是「常道」,「可名」不再是「常名」了,此由「可道」、「可名」的遮拨,而彰显「常道」、「常名」的自身,在不可说中说,在说它不是什么中,说它是什么,由「遮」而「诠」,是谓遮诠。

无,名天地之始;有,名万物之母。
此「无」与「有」,皆是「道体」的存在性格。「道」有两面向,一边是「无」,一边是「有」。因为「道体」是超越在万物之上的「无」,从人间的观点来看,它好像什么都不是,它是无限,所以它可以做为天地万物的根源之「始」;「道体」又是内在于万物之中的「有」,从人间的观点来看,它好像什么都是,它�在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,所以它可以做为天地万物的生成之「母」。

天地是总称,万物是散说,「道体」一直担负天地之「始」与万物之「母」的生成作用,所以我们就给它「天地之始」与「万物之母」的称号。前者是「道」,后者是「名」;因「道」的行,而有「道」的名。「做了什么」是「道」,「才是什么」是「名」,此「名」就是道的「然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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